[总]第9章 记忆复苏①
这是哪？ 自己仿佛是在空中俯视，远处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定睛一看，那男人竟是自己的模样！而那女人却是神形梦天！ 梦天周围的气场少了几分威压，充盈着让人溺毙的温柔。她额前有着星星汗水，怀里…抱着一个婴孩？！那孩子一丝不挂，似乎安稳地睡着。 难道是我梦见我和她结婚生子了吗…… 忽然，他发现她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仿佛真的身为人母一般，对着身边长的和自己一样的男人说到： “亚，亚亚，就叫梦亚吧！” 不等他修好短路的大脑，自己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冒出黑气冲了上去。 “达克鲁，你的敌人是我！” 她飞快地把婴儿塞进身边男人的怀里，腾起肃杀之气凛凛迎上了攻击！ “…咳……” 梦亚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中凝成的利刃，以看不清的速度划破了她的身体。 随着她身上血花飞舞的步伐，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发生了扭曲，漫天遍地暗流涌动、飞沙走石。 “不——！”地上那长着和自己一样脸的男人，发出的惊叫堪称凄厉，“姐姐大人——！”他抱着孩子瞬身过来扶起了她。 “被偷袭了呢……”她喃喃着，不甘地笑了，接着又猛地呕出一口黑血，“看样子……” “！”男人被吓呆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龙神梦卡……” 她靠在了他的肩上，血染红了二人的白衣，“以后我不在，你不要忘记努力修炼……” “姐姐大人不要胡说！！” 自己的身体升起一股极度的厌恶，梦亚绝望地、无法插手地旁观着这一切。 住手…… 自己的手刹那间已经举了起来，一发巨大的黑之气正迅速凝集。 不要…… 黑暗喷薄而出，他只能勉强看见几缕正在抵抗的白光，几秒后，白光却喷射开来，黑烟四散。 姐姐——？！ 迎面而来的，是化为一团火球的梦天。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然后在离得最近的一瞬闭合了双目，炸裂了！ 然后，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在哪？ “亚亚——！” “…姐姐真的很没用，明明我们没有相认的时候，你哥哥还把你保护的很好……早在你创造他的时候，我就看上他的身体了……自爆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身为天地精灵的他会这么渴望母性……” “…这16年的日子里我也本该思念你……” “可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达克鲁痛苦地捂住头跪下了身。 “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你这恶魔！” “亚亚……”梦天激动得看着男孩身体气息的变化，她艰难地扶地支起身体，努力先用气息逼走自己体内的黑气。 “不许你再伤害她——”他发出了凄厉的嘶鸣，双目中淌下滚烫的泪水，蜷跪在地上的他，背上蒸腾起黑色的烟。 “这不可能——！”他仰起头，面露狰狞，“这小东西怎么还没消失？！” “给我滚出去——！” “啊——！”黑烟尽数被排出，瞬间消散。 梦亚脱力地跪坐下来，看着自己身上泛起的荧绿光芒渐渐消失，赶紧抬起头爬向了虚弱的梦天。 “姐姐…姐姐……”他跪在她身边，无助地落着泪，不知该把手放在哪。 她的小腹仍然在冒着黑气。 “对…对不起……姐姐……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都是我的错！” “不要哭，这点伤不碍事。” 他闻言浑身一阵麻痛，酸意撞着脆弱的神经，让他抽噎地更加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 “握紧我的手，闭上眼。”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温柔地执起他的手。 “我们回家。” 梦天拉着梦亚从刚才所处的时空夹缝中瞬间移动回了202门口，这时，他却突然脱力向下坠去。梦天连忙把他揽进了怀里，忍着肚腹上伤口的疼痛，艰难地摸到他的手腕。 还好，体内并无黑气残留，只是精神力和体力消耗过多造成的晕厥，睡一觉就好了。 她咬了咬牙，竟把胳膊伸过他的膝弯，将他拦腰抱了起来。上面的手在衣兜中简单游过，便找到了钥匙。开门。侧身。进屋。 梦卡果然不在，应该是在安全的地方，不必太担心。将梦亚平放在床上，她帮他脱下了脏兮兮的外衣裤子，为他盖好了被。 最后又摸了一下他的脉，她便心满意足地昏倒在了床下。 血的气味…… 反锁过两扣的门有被人打开的痕迹，梦卡戒备地轻声开门。 但这气味为什么…如此熟悉而令人心痛…… 地板上的脏污一路延伸，他一下子就看到了—— “！”梦天？！ 头突然很痛，嘴唇上也是。 “龙神梦卡……” 有个模糊的女人的人影靠在他的肩上，目光所及尽是鲜红。 “以后我不在，你不要忘记努力修炼……” “姐姐大人不要胡说！！” “嘘……” “姐姐大人你不会死的！唔——” 自己的双唇被她狠狠咬下，舌也被她的紧紧按住。随着一股巨大能量的压迫，自己的意识几乎被全部冲散，只有在痛感的刺激下脑中回响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叮咛。 “不要忘记，你是龙神梦卡，你是梦亚的哥哥，你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他。不要忘记……” 那个“她”……？！ 他难以置信地扶着头瘫在地上，双目直直地看着重演的场面。 他终于想起来了…… 她，就是“她”，“她”就是梦天，就是我的—— 姐姐大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她独独没有让我记住她？为什么她不早点说明她的身份？最可恨的是为什么我刚冲破了记忆的禁锢就又要失去她？！ 那个…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吻……只是嫌我太啰嗦了想让我闭嘴吧…… 他膝行至她旁边，把她扶进了自己的怀里，抬头看到大白天就睡死在床上的梦亚，心如乱麻。 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凉…… 不，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轮回秩序啊！求求你不要再带走她了！ “咳！咳咳……” 她身上覆盖的金属战衣渐渐消失，只留下破破烂烂的脏白衣裙，腹部竟不知何时已恢复如初。 “姐姐大人！” 梦卡惊喜地抱紧了她，眼眶里的泪水飞溅成了泪花，模糊了眼镜。他这才意识到她的身体虽然冰冷，但去了金属衣之后确是如此地柔软……以至于让他起了反应。 是…是因为受寒的关系！他的面浮上红晕，内心为自己开脱着。 “好…冷……” “我马上为你取暖！” 她似乎在梦呓，他忍着尴尬，暼了眼床上睡得死死的梦亚，把她抱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怎么办…… 梦卡难办地看着盖上两层被子仍然在打寒战的她，绞尽脑汁地回想家中哪里有可以取暖的东西。 现在肯定是不能扔下她出门的，可是家里根本没有取暖用品啊！ 梦卡从床头走到床尾，又从床尾走到床头，焦虑地看着仿佛呵出了白气的她…… “梦儿…别去……危险……” 他好似被定住，酡红和泪水一块上了头。梦卡跪在床前，摘下眼镜，捂着脸发着抖。 那是她以前对他的爱称。 啊…脸好烫……身上也是…… 以前身为神的时候明明没有觉得有什么…果然是在人间待久了就沾染了污秽吗？ 他的耳朵也红了，似是想到了便什么放下了手，躲闪地瞥着她多年不见依旧如故的容颜。 “姐姐大人…我马上，为你取暖……” 梦卡一件一件地褪下两人的屏障，便抱紧她钻进了被窝。他浑身因羞奋变得滚烫，努力磨蹭着她的身体，企图把热传导。 “啊！”突然一个激灵，他的身子一下就软了……梦卡满面红霞、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刚才她的鼻尖碰到他的胸部，然后…什么湿滑的小东西蹭过…… “姐姐大人……醒了吗？” 他突然又有点小害怕，毕竟自己动机不纯。 很黑…肢体意识还回不来…… 她似乎能听见有谁在呼唤她。 头顶好像出现了一个遥远的光点，随着逐渐接近，她感觉周围包裹了温暖的泉水，令人想要沉浸、想要吸吮；她感觉身上不再寒冷，却燥热难耐…… 这清甜的泉水闻起来好舒服，总觉得沐浴其中就会熄灭这种邪火。 似乎听见了男人的喘息声，她终于睁开了眼。 一具男人的胸膛赫然出现在面前，胸肌此刻有些颤抖，两颗红豆诱人地翘着。 她吓得瞬间跳下了床，紧紧靠在墙上。 ？！梦儿？！！！ 梦卡这才后知后觉，连忙环住自己的身体，不只上面有反应，下面也是。可能和突然掀开被子的凉意也有关系，黑色的紧身内裤支起了帐篷，他侧过身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然而他在床上僵硬扭曲的侧影，把臀部暴露在她眼中，挺翘的圆润肌肉一览无余。 梦天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于是她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也一丝不挂，连忙变回了校服装的迪尔。 “龙神大人这是做什么？”她终于恢复了面无表情。 梦卡闻言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她不是姐姐大人吗……？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你不是梦天吗？！”他露出微微惊恐的脸。 “那是那个家伙这么叫的我，我的名字是迪尔。” 梦卡这才稍稍缓和，或许是姐姐大人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他红着脸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定定地看着墙边有点戒备的她。 她要是忘了其实也不错……这样也就不用顾忌姐弟关系了。 迪尔低下头，隐藏了表情，心中却全是无奈。 “你的弟弟也遇到了危险，所以我接了他回来，路上不小心受了点伤，结果昏倒在你们房内。给你们家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麻烦？你……” “那么我现在就告辞。” “喂——！” “？！” 正要瞬身的迪尔被梦卡壁咚了个正着。 “你要去哪？！我不许你走！” 他一只胳膊砸在墙上，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迪尔强忍着想要收拾这个随便的“小”混蛋的怒意，语气平淡地询问道：“……龙神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该说这句话的是我吧？！明明是我们麻烦了你！”比梦亚更加棱角分明的白皙脸庞之上，红色渐渐加深。 两人都尽力无视着他下面的异状。 “抱、抱歉……我是说…我…还没感谢你……之前的事也是……” “刚才那就算是感谢吗……”迪尔嘴角抽了抽。现在他们两个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只穿着内裤的变态男人正在强迫一个女学生，不过，实际上一不小心就会被吃干抹净的，是那个男人。 失忆的16年过去了，谁都抗拒不了环境对身体带来的改变，她也一样。 所以不要再勾引我了，真的会出事的啊…… “那个…是你说你好冷……所以我才想帮你暖和一下……”他别过脸，装作若无其事地解释着，但是脸上的汗已经出卖了他。 “真是…让龙神大人费心了呢……”他明明都开始浑身烫得发颤了，干什么还紧紧抓着我不放？难道非要擦枪走火不可吗？ “没有啦……”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吐出的热气，尴尬地绷紧身体，“你…以后有什么 需要……尽管和我说……”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迪尔觉得脑子里有点充血：“龙神大人也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话音刚落，梦卡头顶仿佛喷出了白气，整个人虚脱蹲到了地上。 “龙神大人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不！不需要！现在不需要！” “那我就先回楼上了，有事敲门。”终于找回点羞耻心了么…… “啊…？等等……” 几乎赤裸的他瘫坐在屋中，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耳边尽是心跳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