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蛇缠绕的玫瑰

    池山洗完澡出来，天已经黑了。

    客厅里开了灯，梁郁正蜷在沙发椅上逗猫：小动物刚吃完东西，被他从前额顺着脊线往下抚摸，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响。

    池山走过来给他揉腰上的印子。性爱之后的身体很敏感，梁郁吟哦一声想躲，池山把他捞起来捏了捏屁股。他手劲很大，指节深陷在白嫩嫩的肉里，稍加力度就带上惩罚的意味。

    “嘶……别捏了......啊......”

    他坐到另一边更宽大的沙发里，把梁郁抱到大腿上。

    梁郁只在身上披了一条空调毯，下半身还是赤裸的，被他掰开腿揉搓，臀肉在动作间推挤着红肿的肉缝。热烫的阴唇和阴蒂由此相互贴合着，分享像脉搏一样跳动的、残留的情潮；然后又被人扯开，两穴和之间的会阴一起被池山下半身的浴巾布料摩擦着，磨得梁郁酸麻感从鼠蹊部一阵阵蔓延上来，阴道里叽咕着吐出了一滩粘液。

    池山把他那处折磨得瑟瑟发抖之后，就抚上了他的性器。那物在先前的性事里高潮了两三次，现在前冠和铃口都是赤红的，被池山拢住时轻轻颤了颤。

    “呜！”

    那只毛色温暖的温顺大猫停下了舔舐毛发的动作，看向两人的方向。

    池山的手很大，骨节锋锐，能完全把梁郁的阴茎圈住，然后用指腹和虎口的茧子折磨它。他喜欢这样。而梁郁则在他不轻不重的摩挲里发抖，刚过不应期的性器再一次支棱起来，半勃不勃地淌出稀薄的前液，沿着池山的掌侧流到女穴的花核上。

    他在性事里总是充满恶意，按着自己的意愿玩弄了那团软肉一阵子，就又放开了。梁郁被他撩拨得浑身发痒，喘息着拉住他：“还...还没......”

    “什么？”池山掂了掂他的性器，听他哽咽一声，“老师还想射吗？”

    “我怕你射不出来了。”

    “可、可是......”

    “我倒是有个好提议，”他带着他的手指插进汁水淋漓的穴里，另一只手则刮擦着梁郁的乳尖，把梁郁弄得泪眼朦胧、吟哦不止，“老师别忘了，我说过你要自己玩给我看的。”

    他把“自己”两个字咬得极重，随后便完全让梁郁自己行事了。梁郁一边被他的偏执惊到，一边被他吊在快感里不上不下，同时又依旧关注着宠物的一举一动——他能看到它澄澈的琥珀色眼睛注视着他们交叠的身体，让他羞惭得抓心挠肺，红晕从眼尾弥漫到耳廓。

    “换……换个地方……啊！”

    “不换。”池山依旧压着梁郁的手腕，接着拧了一把他那被淫水泡皱的阴蒂。梁郁刺激得尖叫出声，双腿发颤，想再去蹭池山的手指时对方又收回手。

    拉扯几次后，他所有骨肉都被澎湃的情欲浸透、消蚀了，身体比蜷缩在蚌壳里的贝类还要软，意识混沌一片。他只微张着嘴喘气，依着池山的话语把玩自己的腔道，像个遥控器被人攥在手里的充气娃娃。

    他瘦削的脊背抵着对方还带着水汽的胸膛，呻吟声细细的，压不住自己的手指搅弄体液的声响。而池山揉捏他胀大的奶头，一边沿着骨肉的线条抚摸梁郁的胸腔与肋骨，一边借着窗外昏暗的暮色下落地窗的反光凝视梁郁昏茫的脸。

    梁郁只觉得身体好比日出前笼罩在草地上的雾，又轻又薄，只剩飘渺的感官如跟随着池山的手移动。池山给予他的欲望是夏夜淋漓的雨、深秋席卷红叶的风，在这场情事里，他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梁郁甚至在池山或轻柔或残忍的触碰里颤栗：他的每一个部位都沦陷了，没有一处是属于他自己的。池山是这个盛大的舞池里最高明的舞者，就连梁郁亵玩自己的动作也要跟着他的节奏。

    “老师，你的猫在看着我们。”

    池山贴着他的耳朵，呢喃着说。

    “放开！你放开……呃——”

    梁郁被他一语惊醒，崩溃地看着猫跳上两人所在的沙发向他走来。他想逃离开池山的控制，下体立即被对方用膝盖重重顶住研磨了一下。他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整个人往上弹了弹，又跌回对方的怀里。

    “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呜！”

    梁郁求饶不止，但池山脸色丝毫未变，一直在玩弄他的敏感带。他哀求着挣扎，又被弄得更跟，最后经受了太多快感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住，短促地倒着气，在猫带着倒钩的软舌舔过他蜷缩的脚趾时再一次高潮了。

    女穴的水喷到到处都是，阴茎软软耷拉在腿间，铃口沾着一点白浊。之前经历的高潮太重，让梁郁像海滩上搁浅的水母，连猫的叫声都没有回应就昏睡过去。

    池山从旁边抽了张纸，为他抹掉了脸上的泪水与汗，然后没有理会一旁的猫，把他抱了起来。

    －

    梁郁醒的时候身上已经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套舒服的睡衣。他洗了个脸，蹋着棉拖出了卧室，感觉全身像散架一样。

    客厅里没见着人，餐岛上放着几碟带着热气的饭菜。池山看着不像会做饭的模样，梁郁有点讶异，凑近就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

    “老师醒了？吃饭吧。”梁郁抬头，见池山也换了衣服，是梁郁自己的衣物。但梁郁的尺寸对他而言偏小了，莫代尔睡袍的肩线偏上，腰带一束，更显得他宽肩窄腰，隔着布料都能窥见胸膛与腰腹的肌肉轮廓。

    梁郁有点脸红，在一旁餐椅上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餐具，动作有点迟滞——他手腕上还有池山留下的指印。“你原来会烹饪。”

    “没什么手艺，也就只会这几个。”池山帮他把牛肋排细细切了，然后拨到梁郁碗里，“还好会，不然还要麻烦老师起来做饭，你被我操得腿都软了，这多不好意思。”

    梁郁睫毛上还带着水雾，软软地瞪他：“池大少爷不会叫人送外卖吗？”

    池山不语，眼神从他带着红痕的胸口下移到露出一截的腰线上。梁郁只觉自己仿佛又被他用视线交媾了一遍，他想起一句不知出处的诗歌：“早就沦为了被蛇缠绕的玫瑰”，脸更红了。

    他沉默着拿过一边的蜂蜜烧烤酱，抹到肋排上，权当未注意到池山露骨的目光。

    池山看他慢慢吃完，然后梁郁说：“我带你参观一下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