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投降
自苏佩尔布投降后,两虫被分开关押。他不知道苏佩尔布被关到了哪,而他则被关在位于道路尽头的最后一间牢房里。 这是一间矮小阴冷昏暗的牢房,只有一扇被封的严严实实密不见光的窗户,此外便什么也没有了。整个空间十分昏暗,连空气都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充满着压抑。 刚开始,范宁还想找机会逃跑,可是用来关押他的牢门却打造的十分坚固,足足有一手指粗的精铁,还是从外面上锁,撬都撬不开,用来关狮子也足够了。 呵,用得着这么严阵以待吗?把他和那个强悍的不是人的家伙弄反了吧... 精神不断被黑暗吞噬,只有从每日牢管的送饭来确定自己关押的时间。 “桀桀桀、吃饭了小婊子。”门外发出恶心的怪笑。 又来了... 听到这声音,范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胃不断的抽搐。但耳边还是传来铁器但哐当作响,铁门下方的狗门被打开,丢进来一碗残羹剩饭。 腐臭难闻的味道充斥着浑浊的空气,让原本就不太清醒的意识感觉更加难受。 范宁没有理他,喉咙却控制不住的发痒,下意识的断断续续咳嗽起来。金贵惯了的身体,就连在垃圾星都没吃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那一块块发霉的,蠕动的... 呕! 沙哑难听的声音桀桀的笑着,“怎么了小可爱,难道是要我进来喂你?”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光线射进黑暗里十分刺眼。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光亮,生理盐水沁了出来。范宁下意识抬起手遮住眼,下巴却被一股力道强迫的抬起来。 粗糙的手指放肆地抚上他的脸颊,主人却发出舒服的慰叹:“啧啧啧,老子还从来没有碰过从贵族里出来的婊子,这皮肤真他妈滑。” 长期没有洗澡虽然遮盖了他身上的部分信息素,但是对这些长久饥渴难耐的家伙来说只要是个雄子就能引起他们的强烈性趣了。 “桀桀桀,饿了吗?”牢管捏起一口馊饭,两指捏开范宁的下巴强迫性的塞进去。 “呕!呜呜呜!”舌头不断抗拒,惹的对方愈发兴奋。粗糙的手指捏着他细滑软嫩的舌尖在手上把玩。 恶心的东西被塞入喉咙眼,然后被迫吞了下去。生理盐水不断沁出来,没有了武器他只能用手抓住对方的手,试图制止对方残暴的行为。可长期没补充能量的身体哪里抵得过雌虫的力量,他被按在地上为所欲为。 “桀桀桀,真是漂亮!瞧这双湿漉漉的眼睛,不行!老子太兴奋了!”牢管抽回手,就要拔掉对方裤子,没想到这时别在腰间的通讯器却响起来。 “艹!”牢管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接电话。 被放过的范宁躺在地上大喘着气,喉咙不断干呕着,试图把刚刚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胃难受的翻滚却始终没有反应。过度饥饿的肠胃即使食物再不合胃口却也不愿意吐出。 黑暗再一次降临把他吞噬的一丝不剩,但范宁却觉得这死寂的黑暗反而让他心安。 每次那个牢管送饭的时候都会这样欺辱他一阵,刚开始他还想用没有被没收的武器揍死对方,但是想了想这是他保命的武器,不能这么快为了一时畅快露出来。 于是他装起了熊,可他妈在这个地方装熊只能每次被欺辱的份,好在对方每次都没敢太过分,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但每次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吃点小豆腐。 人渣! 他萎靡不振的神经倒是被那个人渣被气地清醒了些。 苏佩尔布现在被关在哪里了... 他似乎只能指望这个雌虫把自己救出去了,希望他给点力。 不过...今天是他被关进来第几天了? 不记得了... 死气沉沉的黑暗很快把他刚有些精神的神经安抚下去,似乎要让他和空气一般死寂。这间牢房常年不见天日,空气里满是鲜血和腐朽的味道,估计死了不少生命。 不要说一个正常人待不了多久就会发疯,连他这个帝国里神经最坚毅的将军都要受不了了。 范宁缩到角落里,尽可能的远离那酸馊发臭的牢饭,眼神空洞的望着面前的黑暗,任由身体被吞噬,而意识之火却倔强的在挣扎,不断的回忆着回忆着... 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冰蓝色的眼眸僵硬的转动起来,眼前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 那时候苏佩尔布带着他一个累赘雄虫根本逃不掉,没有武器,四面八方还都被敌人包围了。就算用塔杰做盾牌挡在前面,后面也会受到激光枪攻击。 而他的身后就是雄子! 怎么办?! 要怎么脱离这个困境?! 他自己倒是可以逃跑,但是范宁怎么办... 苏佩尔布第一次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不是考虑自己怎么活下去,而是不让自己身后的雄子活下去。 他极其隐晦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根本没有一丝空隙能够供他逃脱的,没有哪一条道路没有被包围的。 胸前似乎还多了好几个红点,艾尔罗森甚至连狙击手都叫了出来,对他可谓是警惕至极。 手心的汗水慢慢冒出来,心里越慌表面上却越镇定。 投降吗? 如果只有他一个雌虫,他还能制造个破绽逃出去,他相信即使这么多雌虫包围他,也无法真正困住他。但是身边有个雄子就不一样了,他没有把握在不伤到雄性的情况下逃出去。 如果到时候他... 这时候苏佩尔布才想起自己刚到达比塔尔对范宁说那句话时,范宁为什么那个表情了。 呵,真是打脸啊。 苏佩尔布把枪一丢,他只能投降。 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伤害范宁性命。 虽然他更想说的是让雄子走,可是在这个他没有一点优势的情况下,艾尔罗森肯定不会答应放一个宝贵的雄子离开的。 艾尔罗森当场同意了,两虫被分别关押,直到被抓的时候范宁才知道那个他觉得看上去很熟悉的妖媚男子竟然是苏佩尔布的弟弟。 也是那时他才想通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事件。 家族遗传争夺风波吗... 卧槽他只是一个路人好吗!!只是一个被帝国通缉的路人狗好吗!能不能不牵扯进他! 真是躺枪啊! 该死的苏佩尔布竟然不跟他说清楚就把他带来了!如果他知道肯定不会来的好吗! 不过他原本是为什么跟着苏佩尔布来比塔尔的?他原本应该在哪里... 在黑暗中太久记忆都有点混乱了... “出来!”牢管突然打开了牢门,光线再次照亮了这间黑暗幽闭的监狱,照的范宁双眼刺痛的。 他抬起手遮着眼,并没有想动的打算。牢管看他好久不站起来,拉了他一把,然后桀桀怪笑起来:“小可爱真会撒娇。” 范宁被摸了一下屁股,气的一把推开吃自己豆腐的雌虫,身体有些乏力的扶着墙壁。 “我自己会走。去哪?” “切,臭婊子立什么牌坊,等会到了那个地方你还会求着老子呢!” “这里和那里比起来,可是天堂呢!” 什么地方? 范宁抿着嘴,倔强的不断避开牢管的咸猪手,就是不让他吃豆腐。牢管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也不敢真的强迫他,扯着他的手链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往前走。 带着手镣的范宁被扯着身子不稳,跌跌撞撞的走在牢房中间。突然,一双粗糙满是伤痕的手从旁边伸出来,似乎要抓他。范宁心一惊,跌跌撞撞的闪身避开,耳边却听到牢管的嗤笑。 “骚货!到处勾引虫的臭婊子!” 范宁不理他,只是尽量缩小自己的身体,跟在他后面。 这座牢房很小,范宁记得他进来的时候还路过了一块小小的空地,那时候塔杰还特地给他遮了一下,不过这个牢管就没有塔杰那么绅士了。范宁抬起眼皮,恐怖的景象映入眼帘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土牢的墙上似乎被鲜血洗过一遍,整个残壁红中透着黑。上面挂着空空的镣铐和链索,看上去已经生了锈。其中一副脚镣的铁圈里有两根灰白色的骨头,不知被什么啃的凹凸不平的,已经分辨不出是腿骨的模样了,可见那个被折磨的囚人是怎么被折磨成骷髅的。 “啧啧啧,没用的家伙。给我快点!” 突然一股大力拉扯着他向前扑去,范宁闭上眼准备迎接地面,没想到坠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我叫你把他带过来,你就是这么带的?” 阴冷的声音炸到牢管耳边,吓得牢管脸色一白,心一跳,在范宁面前的嚣张跋扈完全不见了踪影,只有失去血色的嘴唇表明主人内心的恐惧。 “您、您怎么在这...” “我叫你好好照顾他,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塔杰搂住状态十分不好的范宁的肩膀,阴冷的俯视面前这个独眼牢管。 这个家伙是从S星逃来的杀人狂,因为在军队里残杀同事才被通缉的。而他杀人又不是单纯的杀,更像是虐杀,惨叫声越大,这个变态就越兴奋。 老马菲尔就是看中这一点,才让他当牢管。这里是罪犯的天堂,每一个罪犯来到这里就成了自由民,而军人才是这里的罪犯。 老马菲尔就把这个雌虫放在家族监狱里,专门用来为他套取情报。 为此塔杰在送雄子进来的时候还特地交代了一下这并不是能折磨的对象,要对方私底下好好照顾。 没想到... 这阳奉阴违的人渣! 瞧把雄子弄成什么样了! 原本冰晶似的眼眸空洞不已,整个虫没有一点生气,就像个被操纵的洋娃娃。 垃圾! 红色的小点出现在牢管头上。 “不、等等!塔杰大人我....啊!”牢管还没来得及求饶,就睁大着双眼倒在了地上,而他的眉间则有一个血洞。 塔杰才不顾对方的求饶,直接杀了后就抱着雄子走出了监狱,反正都是垃圾,死了就死了。 但是现在怎么办... 塔杰想起自己收到的命令,现在他这个样子... 本来是不应该把雄子关在监狱关这么久的... 这间监狱是马菲尔家族用来关押一些得罪了马菲尔家族的犯人或犯了事的下属的地方。为了从精神上折磨他们,牢房里连盏灯都没有,常年暗无天日,正常人被关进来大概没一天就要疯了… 他们本来是想吓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雄子,顺便威胁一下苏佩尔布。毕竟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如果没有人质的话估计他们关不住苏佩尔布...果然,还没关押到两天大少爷就大闹了好几次,导致他们完全把这个雄子忘了,以至于现在才想起来… 现在雄子漂亮的五官已经被折磨的消瘦憔悴的不成样子… 接下来他还要送他去那个地方,如果雄子还是这个样子的话...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那个地方撑下去.... 他紧了紧抱着雄子的手,第一次萌生出想要违抗二少爷命令的想法。他知道他不该有这种想法,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