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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我不是gay

    夏日夜里，城市褪去白日的燥热，换上凉爽的轻风。

    何哲转动方向盘把车开上马路，戴着蓝牙耳机给母亲打电话，“嗯，晚一会带他回去。嗯，知道了。”他撇了一眼何夕，见他恹恹的，伸手把他那边的车窗按了下去，换换车里的空气。

    母亲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很放心何哲，尽管他有段时间很让她头疼，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和何哲是优秀到值得她跟外人炫耀的大儿子。

    车外清爽的空气吹进车里，吹散了刚才弥漫着的淫靡气息。

    两人都没有说话。从刚才结束了之后，两人都沉默着。何哲扯了纸巾给他擦拭身体，帮他把衣服穿好后就下了车。他站在门口伸着手扶着何夕下车，何夕累极了，只是扶着他的胳膊下了车，等着他把副驾驶扳回去后，重新坐上了副驾驶。

    约的地方离家不远，是一处略高档的餐厅。陆洲他们几个提前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现下一个个已经是等的摩拳擦掌，就等着何哲出现。

    “亏咱们还把地方定的离他家这么近。”陆洲又看了一眼手表，摇摇头。

    “都一个多小时了，打炮也该完事了。”刘宇新看着他们，言下之意就是别着急了，快到了。

    “他？”坐在门口的陈曦表示震惊。

    “他不是性冷淡么。”陈曦说这话时撇了一眼坐在陆洲身边一直握着手机的陆沉，见他似乎没在听他们说话，才继续说道。

    “咱们高中那会，那么多女生追他，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啊。”

    他们上高中的时候何哲简直是他们班乃至他们学习的风云人物，长得帅、学习好，又是学校篮球队的，经常跟他们一起打球切磋，在男生堆里都很受待见。更别提女生了，追他的人多到叫人牙痒。就连学校有名的性感女神都跟他表示过好感，但是未果。

    陆沉握着手机，略抬眼看了一圈，菜已经上的差不多了，他们还没怎么动筷子。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拿起陆洲放在桌上的烟叼了一只在嘴上，边点火边漫不经心地说，“没准是性无能。”

    巧的是，这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更巧的是这句话一个字都不差的落入了何哲的耳朵里。

    他笑着开了口，“什么性无能？”话一出口才发现在坐的多了个陌生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们起着哄围住了。

    陈曦离他最近，见他进来时就站了起来，率先给了他一个拥抱。他们好几年没见面了，陈曦高中毕业之后就去了国外读书，今年放假回了国就计划飞过来跟他们聚聚，正赶上何哲生日，他跟刘宇新一商量就飞过来了，打算跟陆洲一起庆祝何哲生日。

    刘宇新高中在这边借读，大学又考到了南方，也有几年没跟他见面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着他就走了过去，“你这孙子！哥儿几个等你几个春秋了？赶紧的，先自罚三杯！”

    陆洲跟他一个市，平时放假经常一起聚聚什么的，现下也被这气氛感染，站起来围着他起哄。

    何哲弯着嘴角与兄弟相拥，“来晚了，自罚三杯应该的。但我今天带弟弟来的，给点面子，别使劲灌我。”

    陆洲往他身后一看，才发现他后边还跟着个人。

    三人松开何哲，平复了一会，纷纷跟何夕打招呼。

    “头一次亲眼见着你弟弟。”陆洲伸出手，与他握手，“我是你哥的同学，陆洲。”

    “什么同学啊，是兄弟！”刘宇新拍了他一巴掌，也伸出手与他握手，“我叫刘宇新，叫我哥就行。”

    何哲明显的心情好了起来，锤了刘宇新一圈，“去你的，我才是他哥。”

    何夕跟他们也是头一次见面，寒暄几句之后就落了座，握着筷子认真吃饭。他饿惨了，放了学之后本打算回家吃饭的，但是何哲来接他。一直饿到现在。

    何哲坐在最里面，两边分别是刘宇新和陈曦，然后是何夕跟陆洲，陆沉坐在陆洲旁边。桌子是圆的，他就挨到了何夕。

    何夕一看到他就给吓了一跳，这不是卫生间那个寸头吗！

    陆沉倒是没说什么，冲他笑笑，打招呼，“哟，巧啊。”

    刚才陆洲介绍了他，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比何夕大一岁，在念高三。还问何夕认不认识他。

    何夕低着头吃菜，闻言摇了摇头，说只是见过，并不认识。

    “那现在不就认识咯？”陆沉笑道。

    何夕扭头看他，他眼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只是“嗯”了一声，不再看他。

    陆洲看着陆沉，见他似乎对何夕很感兴趣的样子，忍不住去拉他，凑在他耳边警告他，“你别把你那一套拿到人家身上！”

    陆沉哧了一声，“哥，我也是有自己的‘择偶标准’的好吗？”

    陆洲一巴掌拍到他后背上，“你还自豪上了。”

    “为什么不自豪？我看上的人可比在坐的人都要优秀！”他忍不住地提高了嗓门。

    这下大家都听到了。刘宇新听到之后就笑了，问他，“是么？那你快说说你女朋友有多优秀。”

    陆沉毫不畏惧地直视众人，咧着嘴笑，“我那是男朋友。成绩年级第一，不优秀么。”

    众人听得一愣，陆洲扶额作叹息状。

    待反应过来后就开始打趣他，问他，“这算什么优秀，我身边这位当年也是年级第一，还有保送资格呢！我跟你说，这位可是学习好长得好，追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陆沉笑得开心，不上他的当，“你少激我，他比你们帅的多了。”

    大家哄笑作一团。笑声中何夕抬眼去看何哲，想看他是什么反应，却不想正好与他看过来的视线相撞。

    何哲也笑着，但他看着何夕的眼里没有任何笑意。里面深沉的像一汪深不见底池水。

    何夕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饭局吃了将近三个小时，何夕半个小时就吃饱了，百无聊赖的坐着等。他的手机被何哲摔了，都没能捡起来看看摔成什么样。

    陆沉倒是一只拿着手机聊个没完，途中还举起来拍了个视频发。

    何哲应付着他们三个人的轮番灌酒，陈曦是酒量最好的那一个，何哲是其次。好不容易才把刘宇新跟陆洲喝趴下，眼见着陈曦又倒满了酒。

    “真不能再喝了，再喝该断片了。兄弟，哥们儿认了，我这带着弟弟出来的，喝多了多不像话。”

    这才放下了酒杯。

    局要散，陈曦和刘雨欣都是明天的机票。何夕受不了他们搂在一起说酒话的样子，起身出了包厢。

    他一出来，陆沉就跟着出来了。

    何夕在大厅沙发上坐着等，陆沉跟着坐到他对面。桌子上摆的有糖果，清口气的薄荷糖。陆沉拿了一颗捏在指尖，看着何夕，问道。

    “你哥知道你是gay么。”

    何夕动都没动一下，“我不是gay。”

    这下陆沉就笑出声了，“真的假的？告诉我呗，憋心里多难受啊。”

    何夕不理他，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那你告诉我，你那天在卫生间里干什么了？”

    何夕皱起眉头。

    “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你在……”

    “你烦不烦？我说了我不是gay！”他怒视陆沉，压着声音，“我真的烦死你们这些同性恋了！”

    陆沉被他吼的一愣，晃神的功夫何夕就起身走了。

    走远了他才反应过来，“‘你们’？还有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