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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躲不过

    语文课上，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讲着手里的套卷，讲完了两道选择题之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何夕。

    他坐在教室中间的第三排，正对着她。

    一反常态地坐立不安。

    “你怎么了？何夕。”她忽然开口问道，语气轻轻的，带着关切。语文老师是位年近四十岁的温婉女性，气质很好，对学生也很好。

    忽然被点名，何夕吓了一跳。教室里也安静下来，似乎都在等着何夕的回答。

    他犹豫着，“我，我想去卫生间。”

    老师愣了一下，舒眉笑了。何夕从来都是个好学的学生，在她的课上总是很认真的听讲，很少有走神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在课堂上请过假去卫生间。

    “我还以为怎么了，快去吧。”她痛快的放了行。

    何夕出了教室去往卫生间，卫生间在走廊尽头，那边只有一个班级，还是高三的。马上就是高考了，高三那边紧张得很，他们被班主任反复嘱咐过去卫生间不要大声喧哗影响到他们。

    何夕走得很急，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没有人。进洗手间之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高三的那个班级，门关着，老师坐在讲台上说着什么。

    他推开洗手间的门，一抬眼就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洗手间最里面有两个人正在接吻，一个剔了寸头的男生把另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抵在墙上紧压着。

    两人没听到声音似的。寸头仍按着他，握着他的脸与他接吻。

    何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倒是被压着那个的先发现了何夕。他用力推开寸头，面色通红地抬手用手背挡在唇上。

    寸头跟着他的视线转头，发现了何夕。

    不像刚才被压在墙上的那人一样，发现何夕之后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寸头只是看了一眼何夕，没什么表情，然后又转回去了。

    “你上你的。”寸头淡淡地开口。

    何夕回过神，拉开最近的一个隔间走了进去。

    他站在隔间里，等着两人结束离开。

    可他没想到那两人没有立刻离开。听声音，两人像是在外头拉扯了一会，然后寸头压低了声音说了些什么，两人压着声音对话。何夕听不清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一声撞击声后，室内再次响起了接吻的声音，黏糊糊的津液交换声中还带着几声闷闷的哼声。

    何夕站在隔间里听得头皮发麻，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外头两人没多久就结束了，一声打火机点燃的声音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人走出去后门又关了回去。

    卫生间里重新陷入寂静。

    何夕站了一会才缓过来，站在隔间里确定了没有任何声音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和湿巾握在手里，脱下了裤子。

    他把裤子脱到脚踝，犹豫了好一会才扭着身体伸手往身下摸去。

    他抿着唇分开臀瓣，伸了中指在穴口点按了一会，插了进去。穴口有些湿润，中指插入的畅通无阻。

    里面很湿，昨天晚上何哲射了进去，不止一次。

    想到这里何夕就一阵反胃。开始的时候是戴着避孕套的，在被何夕激怒之后，他就扔了避孕套，尽根插入后射进他里面。

    射进去的量应该很多，何夕的中指插进去后，就有精液顺着流了出来，这种近似于失禁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发颤。

    他把中指向一边推，撑开穴口，让精液更顺畅的流出来。

    他带着精液撑了一早上，难受的要死。本来想趁上厕所时偷偷弄出来算了，没想到一整个早上何哲都跟着他寸步不离。

    他怕爸妈看出什么，忍着没发作。

    结果早上到了学校还没进教室就遇到了班主任，被抓了过去帮忙整理考试卷子。二十多分钟，他夹着屁股站在办公桌旁一言不发地整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流出来，整理完刚出办公室就遇到了语文老师。语文老师还叫了他一声，不能装作没看到了。跟着老师一起进了教室，撑了半节课。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精液顺着中指流进手掌心，他等了一会，把手收了回来。脑子里告诉着自己恶心东西别看，眼睛却闭不上，看了过去。

    他妈的半个掌心都是！

    何夕在心里暗骂他，种马也不过如此。

    从前何夕是不会骂人的，他连说句‘操’都觉得羞耻。他现在恨自己不会骂人，不能把何哲骂到去死。

    他拿着纸巾擦拭了掌心，又拿湿巾擦拭了一遍，然后团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里。

    后头没法彻底清理干净，他努力用湿巾擦拭了一遍，想清洗里面难度太大，无果后便放弃了。

    他一边在心里诅咒何哲‘烂鸡巴’一边提起裤子，推开隔间门迈腿出去。

    刚隔间，一抬眼差点把他的魂吓出来。

    那个寸头正靠在墙上抽烟，他一直都没走！

    看到何夕出来，他走近何夕，手里还握着烟。

    何夕吓坏了，一动都没动。

    “让一下。”他说。

    何夕错开身给他让开。

    寸头把烟头弹进蹲便器，转头看着何夕，“冲厕所啊。”

    何夕看着他，愣愣的，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寸头咧开嘴，充满锋芒的脸上露出笑容，“你上厕所不冲厕所的吗？”

    “我没……”何夕回过神，立刻闭上嘴，转身去冲厕所。

    烟头被冲了下去。

    寸头打量了他一会，转身拉开门出了卫生间。

    “拜拜。”他挥了挥手。

    晚上放学时何哲竟然真的开车来接他了，车子就停在他学校门口，正对着大门。而他就靠在车上看着学校的大门口。

    他今晚穿的很休闲，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一条黑色的长裤。裤腿塞进他那双马丁靴里，鞋带系的很紧。一条腿后蹬在车轮胎上，靠在他那辆牧马人上应付时不时的搭讪，酷得不像话。

    跟着何夕一起出来的有李岑，还有蒋文文。

    李岑走体育上了重点高中，跟何夕竟然分到了一个班。蒋文文则是考上来的，没有跟何夕分到一个班。

    三人一起走着，何夕走在中间，左边是李岑、右边是蒋文文。

    李岑第一个发现何哲，他抬胳膊撞了撞何夕，“哎，那个是你哥吗？”

    “我日，他现在怎么他妈的这么帅了？”这话一出口，蒋文文还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李岑是不是在骂何哲。

    何夕没理他，他抬眼看到何哲的一瞬间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他立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何哲，他也正看着何夕。

    两人对视着，都没什么表情，也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只是立在原地看着对方。

    不同的是，何夕却没有认真的把他看进眼里。他在思考怎么躲过何哲。

    思考良久得出了答案。

    躲不过。

    虽然很屈辱，但无可奈何。像最初的那次一样，他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