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骑
“你知道沁哲吧？那个郑沁哲。”经纪人秋日轻轻敲了下桌子，“即使是扮人妖出道，如今一把年纪为了片约还不是照样得低头。” 郑沁哲有一头棕色波浪卷发，刚满二十岁就被相中邀请到巴黎时装周走秀，之后人气下滑，到了三十来岁，居然为了一个无名导演的配角一夜光头。 秋日言语毒辣，琼楼自己也不是不明白，对一个演员而言，为角色增肥剪发都是家常便饭，若非自己偶像歌手事业的失败，公司也不会想出让自己出演一个电影小角色来扮跨界炒作的法子。比起雪藏，这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在镜头前一闪而过，却要荷枪实弹剃成光头，他有点不甘心。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琼楼翻着剧本，勉强应下。 剧本上赫然印着熟悉的名字：黎菲，龙魂公司一个混迹于各个网络剧剧组的不入流编剧。琼楼早听过传闻，想上黎菲的戏，免不了以身相许，两人先前的合作也将这个传言在琼楼这边坐实。 黎菲漂亮，会撩人，琼楼这种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不像那些献身索角的演员，轻易就被黎菲拿住了，对她是实实在在的痴恋。 “嗨。”进组前一天，黎菲把琼楼约出来，“你居然接下了。”一进门，黎菲扔掉提包脱掉衣服毫无顾忌地穿着三点式走向浴室。两人相处的方式倒纯粹，工作在剧组，休闲在床上。 “唉，能上戏就不错了。”琼楼解开衣服，犹豫一下，跟上黎菲。 感情上捉摸不透，就妄想用身体留住。先前高潮时琼楼半真半假地说过“黎菲我爱你”，黎菲也揉着他的头发温柔地应。他本是极内向的，对着黎菲时，却内心砰砰乱跳地做出各种放荡行为。 说是共浴，也就是帮黎菲在后背涂点沐浴乳而已。想琼楼大四时好容易交了个女朋友，两人相处如青春文艺片一般，真的是青春文艺片，牵个手都要闹得满脸通红，殊不知真正的“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是电影没播出来的滚床单。 他们的结局毫无疑问是毕业分手。遇到黎菲之后，琼楼才慢慢开窍，新姿势解锁，但都是基于黎菲操控之下。 黎菲揽过琼楼的腰，帮他冲干净后背，将将盖住脖颈的黑发微微润湿。黎菲拿了条毛巾给琼楼，自己却随便披上浴袍走出浴室。 琼楼拿着毛巾在身上一通乱拍，急急裹上毛巾走出来，黎菲已经把袍子一盖坐到床边。琼楼瞥了眼床头柜，没有按黎菲的习惯放油和套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折着的剃刀和一瓶摩丝一样的东西。 “这、这是要剃头……？”琼楼心头一紧，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想与其棚里那么多人看着，不如亲自动手比较好。”黎菲笑道，拿了剃刀在手里把玩。随着刀柄开合，琼楼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像有只猫爪子在挠，紧张又期待。自己本就不是相貌出众的，留着微长的头发还能算得上可爱，但是剃了光头……黎菲会讨厌的吧。 “剃……剃光头而已……”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心中想的说了出来，琼楼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裸身相对啊……琼楼本想带点勾引大大方方将腰间的遮羞布扯开，这下变成手指绞着浴巾，一副小媳妇模样。 “你帮我口出来咯。”黎菲“啪”地一声合上剃刀，唇角勾起坏笑。这般口无遮拦让琼楼的脸霎时红到几乎滴血。 琼楼老实地扒下浴巾，跪到黎菲身前，却被黎菲俯身提起来抱到床上：“上来吧，地上多凉啊。”一会流氓一会儿温柔的，琼楼的心也随之一颤，但他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黎菲面对琼楼叉开双腿，琼楼挺直上身跪下，慢慢仰起头。“还是有点高……”琼楼委下身子，直到贴着黎菲滚烫的唇瓣。 黎菲拨开挡在琼楼额上的刘海，挤了些剃须泡沫在手心，细细抹在他的发际。琼楼也不敢怠慢，颤抖着伸出小舌扫过黎菲的唇边，不急着进入主题，而是滑到了腿根。 黎菲认真涂着泡沫，本来想到琼楼这种小绵羊一样的男生剃成光头的样子就有些好奇，对方舌尖的温热触感更是电流一样酥麻地侵袭着她。任她一个老司机，也无法拒绝本能的撩拨。 看着挤出泡沫的剂量差不多了，黎菲开始揉搓琼楼的软毛儿，让泡沫和发根充分接触。 凉凉的泡沫沾上头皮，琼楼感到自己离光头又近了一步，进门时的紧张感再次涌起，他能做的只有机械地重复唇侧，腿根，腹沟，髋骨的路线，喉结上下蠕动着，输出口腔仅剩的唾液。 事前没有准备，他又是经验无限趋近于零的，不一会儿就口干了，为了不扫黎菲的兴致，还是铺平干得像包了层江米纸的舌头死撑着。 琼楼的手本是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这会儿慢慢抚上黎菲的膝窝。黎菲毕竟是情场老手，琼楼一个天真懵懂小朋友的卖力挑逗她虽领了心意，但感官上只是舒服，并无惊喜之情。她十指插入琼楼发间，肆意摩挲着，发丝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光揉几下，就能化开这一头软毛儿似的。 琼楼来来回回走了七八次，黎菲的腰轻轻扭了几下，让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开始是不管不顾地一通儿舔，他现在才意识到黎菲腿间淡淡的气息，第一反应是尿骚味儿，嗅了嗅，又像是淡淡的奶香。这是黎菲的体味，还是唾液干涸的气味？从前他只知道刺枪入穴，前戏停留在脸颊、脖颈、胸前和腰际，这次倒拓开了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