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沙莉最后到底还是没有尝试那奇葩的宫爆鸡丁麻薯包子。 但是也基本知道了美式中餐的由来。 买完东西后，她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回到家后就开始在网上找一些菜谱，由于太久时间没碰锅灶，她真害怕在节日当天那么好的气氛都被她的菜给搞砸了。 接近圣诞节的前几天，沙莉突然收到了一个包裹，包裹上面的收件人是原女主的名字，发件地址显示克莱蒙特。 ...应该是卢卡斯寄来的，沙莉记得卢卡斯家就在克莱蒙特社区。 她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一双棕色皮质的内部加绒手套，在手套里面她发现了了一张印有圣诞老人卡通图案的小贺卡。 打开贺卡，看见上面写着几个字：艾什莉，圣诞节快乐。 ...卢卡斯那小子给她送的圣诞节礼物？ 沙莉有些意外，突然感觉熊孩子有点可爱？摸了摸手套的质感，手感上佳。 她将手套戴上一只，晃动下五指，发现非常合适，而且在寒冷的冬季，异常保暖。 收到了圣诞礼物到底是一件让人开心地事，沙莉好半天才将手套摘下来叠放在书桌上，看着那双精致的皮手套，她突然想起自己在回家之前给卢卡斯买的那条灰色的棉质围巾。 ...正好！把围巾寄过去，就当是给卢卡斯的圣诞节礼物好了。 之前她还有点苦恼要怎么把东西交给卢卡斯，眼下正是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只是不知道这边的快递会不会像国内那么快，卢卡斯能不能在圣诞节那天收到。 沙莉拿起邮手套的箱子，研究了半天上面的寄件人地址，发现地址不是很完整。 于是拿出手机，给卢卡斯发了个短信。 【在吗？卢卡斯，能不能告诉我你家的具体住址？】 她消息刚发出去两分钟，就听见手机（滴滴——）的声音。 卢卡斯这熊孩子几乎每次在网上都是秒回她。 于是打开一看： 卢卡斯：【克莱蒙特310号。】【...你收到我送你的圣诞礼物了吗？】 沙莉将这个地址记了下来，然后给他回到：【（微笑jdp；）收到了，手套很好看，谢谢你，不过以后不要在送这些东西了。】 卢卡斯：【...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沙莉：【喜欢，但是这个手套应该不便宜吧？还有上次的小熊...卢卡斯，你应该留着买礼物的钱给你自己。】 卢卡斯：【...嗯。】 似乎熊孩子很敷衍的样子？ 沙莉想到那条围巾，觉得还是给卢卡斯说一声比较好：【对了，卢卡斯，我也给你买了一份礼物，等会去邮局给你邮寄了。】 卢卡斯：【什么礼物？你专门买给我的吗？】 想着给熊孩子一个惊喜，沙莉回道：【你到时候就知道啦。】 卢卡斯：【好，我很期待。】 结束对话后，沙莉就去邮局把围巾给趁早邮了，当然，她摘掉了上面标价13美元的价格牌。 ... 圣诞夜当天，沙莉从白天一直在厨房里忙到了晚上，炒菜外加微波炉热那些买回来的速冻食品，硬是整了满满一桌子饭。 期间贝克莱看她太忙碌想要帮忙，被沙莉给坚定拒绝了。 晚上9点左右，沙莉终于弄好了最后一道菜，一家子齐聚在了餐桌上，看着满桌子的“中国菜”，贝克莱和奥卡姆很是吃惊。 “亲爱的，你的厨艺简直都快要超过你妈妈了！”奥卡姆夸张地称赞道。 沙莉咧嘴嘿嘿笑了两声，神色飞扬地回答，“...可能我在厨艺方面有很高的天赋？” 说着，她开始向两人介绍起菜色来，一边指一边说道，“这个是大盘鸡，是中国比较有特色的西北美食，用新鲜的鸡肉和土豆翻炒，还能在汤汁里加入主食面条或者是米饭。” 当然，她不会和面，于是提前准备了意大利面，反正混合着吃也没差。 贝克莱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鸡肉送到了嘴里，咀嚼了几下，两眼微微发光，像个试吃员一样评价起来，“嗯...看起来有点像咖喱鸡块，但是吃起来，又跟咖喱鸡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这是沙莉第一次做大盘鸡，心情有点忐忑，看着贝克莱神情，期待地问道，“好吃吗？” 贝克莱微笑着点了点头。 “耶！我成功啦。”沙莉开心地说道，指着另外一盘继续介绍，“这个这个…鱼香肉丝，是中国八大菜系其中川菜的一种…” “还有这个，酸菜鱼，超市正好有卖配料。” “还有这个…” “……” 沙莉兴致高昂地将其全解说了个遍，纳莱夫妇也绕有兴趣地听着。 只是贝克莱看着她熟练运用筷子的手，有点疑问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用筷子啦？” 沙莉这才发现有点穿帮了，于是连忙掩盖，“呃…我们学校不是有中餐嘛，我很喜欢…天天吃，筷子也就自然运用熟练了…” 贝克莱了解地点了点头。 …啊，好险，差点穿帮。 沙莉这才松了口气。 … 奥卡姆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香槟，“这么美味的饭菜，怎么能少得了这个呢？” 说着拿出被子准备给每个人都倒一杯，给沙莉倒的时候，贝克莱脸上出现了几分担忧，“亲爱的，你还是不要喝了吧？” 虽然距离那次车祸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是贝克莱还是很担心女儿的身体。 沙莉自知没事，冲着贝克莱摇了摇头，调皮地眨了两下眼，“我可已经成年了哦，身体也好的很呢。” 说着，将玻璃杯往前推了推。 奥卡姆朝着贝克莱点了点头，给沙莉倒上了香槟，只不过量不是很多，但这样沙莉也很满足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有说有笑，让这场圣诞夜晚餐不知不觉进行到了午夜12点。 后面一会儿，奥卡姆和贝克莱因为情绪高涨又开了两瓶红酒，两人喝到最后已经有点七荤八素了。 期间沙莉就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看着他们，看到他们说起他们年轻时结婚的时候，脸上就会洋溢的幸福的表情。 ...虽然是国外的圣诞夜，却让她想起了在原来的世界，家里过春节的时候。 ...自从19岁离开家乡去外面念大学后，她就很少回家了，由于工作上的繁忙和应酬，她也很少联系父母，有时候甚至父母发的消息她好几天后才看到... 她不是没有在节假日回不去时给父母视频通话时，看到他们失望的面孔，只是那时候选择性地不去多想和重视。 沙莉想着想着，脑海里出现了父母的脸，眼眶逐渐湿润了。 ...如果她能回去的话，她一定要好好陪伴他们，再也不要让他们一直孤单又渴望地等她 。 ... 圣诞夜凌晨一点，奥卡姆和贝克莱彻底醉地睡了过去，沙莉收拾完餐桌上的狼藉后，回到了卧室里。 明明是该睡觉的时候，她却异常的清醒，甚至，还感觉心情有点难过。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无法使自己有一点点的困意。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闪了一下灯，在黑漆漆的关了灯的房间里亮起了屏幕。 沙莉拿过来一看，是卢卡斯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叹了一口气，她打开了信息。 卢卡斯：【圣诞节快乐，你的家庭聚餐，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沙莉：【嗯。】 卢卡斯：【我可以...和你视频吗？】 沙莉愣了一下。 ...卢卡斯要和她视频？ 还没等她想好要不要拒绝的时候，卢卡斯的视频通话已经打了过来。 看到上面显示的自己模糊不清的脸，沙莉接了起来。 一两秒接通后，沙莉在视频里看到了卢卡斯，可能是光线的缘故，他的脸比平时更加的白，在视频里，他身穿一件棕色毛衣，表情平静，脖子间赫然围着的就是前几天她邮给他的灰色围巾... 沙莉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道，“你这么快就收到了啊。” 听到她说话，卢卡斯勾了勾唇角，双眼眯了起来，一副很高兴地样子，“...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边说着晃动下脑袋，讲镜头拉远了点，“我戴上好看吗？” 灰色的围巾配上他精致乖巧的五官，越发称托他干净中带着几分清冽的美少年气质。 沙莉点了两下头，诚实的回答，“好看。” 看来熊孩子很喜欢，这她就放心了。 看到卢卡斯视频里背景似乎是一个人，沙莉继续问道，“你爸爸妈妈还没回来吗？” “没，他们每年都要参加圣诞晚会，凌晨四点才会回来。”卢卡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一双绿瞳直勾勾看着摄像头，“…你能去光线好点的地方吗，我看不到你。” “啊...”沙莉这才想起卧室里没开灯，于是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问道，“现在呢？” “好很多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睡不着。” “失眠了吗？” “嗯。” “为什么睡不着啊，有心事吗？”沙莉突然想起卢卡斯床底下的那个婴儿伴侣。 很想提醒他用，但是下一秒又想到她失忆了，只好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卢卡斯眼神一瞬不移地看着她，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眼底晦暗不明。 “…有点想你。” 他说道，变声期的嗓音有一丝沙哑低沉。 沙莉：“......” …她怎么感觉这个熊孩子在撩她呢？ 对面的卢卡斯却一脸认真地打量着她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沙莉总觉得卢卡斯看起来脸颊清瘦了很多。 他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实在不想回应，沙莉将话题巧妙转移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但还是被卢卡斯察觉到她的逃避，卢卡斯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将手机拿远了点，将他的周围都展现在屏幕里，“看恐怖片，吃我爸给我点的...披萨。” 像往常一样，每一个圣诞节都如此。 沙莉打量了他面前的还未打开的披萨盒子，问道，“...披萨里有蘑菇吗？” 听到她这么问，卢卡斯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和不易察觉的惊喜。 他将视频转换成后置摄像头。 在屏幕里，沙莉更清楚地看到了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披萨盒，卢卡斯又将手机拿远了点，似乎找了个地方架了起来，紧接着... 沙莉就看到卢卡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打开披萨盒子的盖子，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披萨，撕起上面的蘑菇来... “…有蘑菇。” “......” 就算看不到他人，通过他的声音，沙莉也能想象他此刻一脸委屈的模样。 看他直播了好一会儿，沙莉若有所思地问道，“卢卡斯，罗伯特先生不知道你讨厌吃蘑菇吗？” 他撕蘑菇的手停顿了一下，淡漠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不知道。” “那...你从来没告诉过你爸爸，你讨厌吃蘑菇吗？＂她继续问道。 “告诉过，他从来不记得。” 这沙莉不能忍了，她在床上立刻正襟危坐，义正言辞道，“…卢卡斯，如果你的父亲不记得你讨厌吃蘑菇，你就应该主动告诉他，如果他忘掉一次，你就提醒他一次，直到他能记住你讨厌吃蘑菇这件事。” “你不应该总是被动，有的时候，爱也是主动才可以获取的到的。” 她回想起卢卡斯的父亲，只是人步入中年心态却依旧年轻罢了，她相信他的心底里是爱着卢卡斯的，只不过比起卢卡斯的心思细腻，他没有太注意和照顾他的感受。 电话那头的卢卡斯久久都没有回答，直到沙莉看到他从旁边扯了一张纸巾擦起手来，将手指每根都擦干净后，他将手机拿了起来，转了屏幕镜头，沙莉又可以看到他的脸了。 他清澈的双眼打量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嗯，我知道了...” “爱是主动才可以获取的到的，我完全明白了。” 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他拿起刚撕完蘑菇的披萨凑到了嘴边，咬了一口。 沙莉点了点头，单手拿着手机，将身体往后靠在了床柜上，安静看着熊孩子乖巧地吃东西。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充斥着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她想起去年圣诞节时，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卢卡斯的家里，还魂穿了女主艾什莉的身体，现如今一年过去了，第二个圣诞夜，她和卢卡斯在同一时间，又相聚在了一起。 只不过曾经电影里本该演示的恐怖场面并没有发生。 也正因为没有发生，所以她现在还在这里。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她觉得不太真实，要不是她现在身处另一个世界，她甚至以为自己出了问题，而要以为脑海里一直想要回去的那个世界才是一场虚无的梦。 ......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好一会儿。 逐渐的，沙莉有点犯困起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哈欠。 “卢卡斯...太晚了，我要睡了，我们下次聊吧？“强撑着困意，她说道， 褐发少年轻轻点头，“好，晚安。” “嗯...在挂之前，”沙莉说道，强撑着困意微笑，“…用你原本的语言，祝福你：Marry Christmas。” …圣诞节快乐。 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下去，不去做伤害别人的事。 “好啦，我挂啦，拜拜。” “嗯。” 两人道别后结束了通话。 看着已经通话结束的手机界面，卢卡斯沉默了。 “...我原本的语言？” 他喃喃自语道，想起沙莉说的那句祝福，一瞬间有了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