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素衣莫起风尘叹(囚禁,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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镣铐是用玄铁打造的,冰冷而沉重,缠缚在他的手腕脚踝上。 白衣如雪,沾染了鲜血和尘土,那张风神卓然却苍白清瘦的面庞上也浮着一层薄薄的灰色。 沈梧栖看了眼自己这双手,嘴角缓缓绽出一个苦笑。 曾经风华无双,盛名煊赫,一剑挑翻连云三十六寨的少年剑客,凤鸣公子沈梧栖,如今只是个阶下之囚。 之所以会造成今日的处境,是因为三天前他去刺杀了一个人。 那人是北齐的皇帝。 北齐近年来日渐强盛。内修军队,外启战事,东征西讨了好几个小国,隐隐有逐鹿中原之势。 而南明偏安一隅,国君不思励精图治奋发蹈厉,反而沉溺声色,不理朝政,终于使江山易主。 北齐大军里应外合攻破燕京城门时,大雪纷飞,天地缟素。 当时沈梧栖就藏在人群中,他心血激荡满腔悲愤,恨不得冲出去与敌人同归于尽,但最终还是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决定再等一等。 此次战役由北齐国君明峥亲自统率,降幡之礼也应当由他来受。 沈梧栖沉下气,等待着北齐皇帝出现的那一刻。 北齐军队列阵排开后,从中间缓缓行出两队人马。 当先一人银甲铁骑龙章凤姿,便是明峥,其后是北齐精锐军白羽卫和玄铁卫的高级将领,列成两队跟在他身后。 明峥策马近前受南明降书时,身边轻骑简从,只跟着五六个护卫。 沈梧栖看准时机,暗运内力,手中长剑一声清鸣,银光如雪,直奔敌人首级而去。 这一剑快如闪电又轻如柳絮,蕴含着浑厚的内劲,悄无声息地逼近了帝王的身侧。 变故只在刹那之间,在场众人都未及反应。 明峥侧身避开了剑光,从背后抽出一柄短刀,迅疾地挥向对方。 沈梧栖一击不成,便已明了最后的结果。手腕翻转,剑身倒向自己的脖颈,竟是要自刎而亡。 一枚暗器叮地击落了他手中的剑,紫衣青年策马从帝王身后驰出,居高临下看着沈梧栖。 他面容妖异而阴柔,容姿艳冶,凤眸带着一丝邪气,笑道: “沈公子还认得故人么?” 沈梧栖微微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子安?”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那人……那人难道还没有死? 他心如电转,闪过好几个念头,最终凝为嘴角苦涩的微笑: “我早该想到的。你……你肯定恨死了陛下。” 他咳了一声,擦去嘴边溢出的血,气息不稳道:“可你为什么要去北齐?你这是叛国!” 紫衣青年却不答,收起笑容,脸上露出冷冷的神色: “你不该来此。” 说完他挥手,几枚银针从指尖射出,封住了沈梧栖的经脉。 沈梧栖闷哼一声,浑身发软,差点便要跪倒在地。但他不愿示弱,竟是硬生生咽下喉头血,撑着站直了身体。 刚才他决心自刎而亡时,手上用了十成力道,虽然被击落,剑气却已然伤及肺腑。 他纵然再使出一百种自尽的方式,也会立刻被阻止。因为明峥要他活着,活着受尽屈辱。 沈梧栖颓然地立着,任由护卫绑了他丢进后面的马车中。 一路颠簸,等到重见天日,便已来到此地—— 北齐臭名昭着,闻名天下的牢狱,慎刑司。 慎刑司中无厉鬼,暗羽门后非人间。 ——连厉鬼也避之不及,残酷黑暗如修罗炼狱的地方。 也有一说是慎刑司从无冤案,毙命于此的都是该杀之人。没有怨魂,自然化不成厉鬼。 过了暗羽门,便是暗羽卫的地盘。 暗羽和白羽同是北齐最精锐的两支卫队,由皇帝直接统领,前者司暗杀刑罚,后者则编入禁卫军中。 暗羽可以说是皇帝的眼目和爪牙,一切肮脏之事都由这群人代劳。 他们都是从世代忠于北齐皇室,深得皇帝信任的年轻人中层层精选而出,最适合做这样隐秘的工作。 沈梧栖被提到狱中后,进的是最深处那排暗室。 这里并不像寻常监狱那样环境恶劣,臭气熏天。 暗室内终年不见阳光,只点着微弱的烛火,房间里面空荡而寂静。除了一扇铁门外,屋顶还开了天窗。 他被玄铁链锁住,又兼经脉封闭,身受重伤,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因此周围并无看管的人。 沈梧栖等待着审讯和刑罚的到来。他知道,进来的人不可能一直安稳地呆在暗室里。 他想过千百次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但绝没有料到会是这样。 身体里有股灼热的气流从丹田缓缓升起,窜往四肢百骸。 下身也有了动静。 身体越来越火热,但沈梧栖心中却是一片冰凉,羞愤欲死。 他知道这是什么药。即将到来的折辱让他浑身发抖,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热。 不,不行…… 他用力咬着唇瓣,咬出血来,却只能激发出内心更多的欲念。 长发散落铺了满地,皎洁白皙的面庞染上了绯红的云霞,衣襟敞开,露出大片紧致光滑的皮肤。 月牙似的足弓和莹白如玉的五根脚趾抖动蜷缩着,光洁的脚踝被铁链勒出红色的印记,像是开了簇新的桃花。 挣扎间衣衫半褪,裸露的皮肤如凝脂美玉般润泽细腻,竟比寻常女子还要白上三分。 小臂从袖中伸出雪藕似的半截,白皙明净的脖颈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唇上染了血迹,却更增添了明艳的春色。 少年竟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也无怪沈栖梧沦陷得如此之快,这药乃是暗羽特制的醉颜红,与外面一般春药不同,药性猛烈绵长,武功越高的人越难以抵抗。 沈梧栖秀眉紧锁,难受地呻吟着,汗水已经湿透衣襟。 他只觉体内空虚不堪,瘙痒难耐,身下两处穴儿都自动分泌了淫液。修长秀美的双腿绞在一起难耐地磨着。 灼烈而迫切地想要一个东西来插进自己体内,好止住这阵阵的瘙痒。 手指伸进去无力地抠摸,却引来更强烈的欲望。 他呻吟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得不到满足的身体难受得要死,内心深处甚至隐隐希望有个人来肏弄自己。 不管他是谁…… 不!沈梧栖陡然清醒,胸口闷痛,泪水涔涔而落。 只能是他,只能给他肏。自己的身心都只能给那个人。 可是,可是,你在哪里? “师兄……” 他无意识地喊着,全身剧痛,似乎每一寸筋骨都被碾碎。这是强行解除经脉封印的代价。 他嘴角流下一丝鲜血,口中却还在喊着:“师兄,师兄……” 含着一往深情,千回百转,柔情蜜意,缱绻温柔。 春药和疼痛已经使他神志不清,眼前一片虚影,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却仍然执着地喊着那两个字。 脚步声踏在寂静的暗室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门开的动静有些大,唤回了沈梧栖的一丝神智。 他用力睁开双眼,绝望地看着那个背光走过来的身影。 他只看到浓重的黑色,黑到仿佛能吞没所有的光亮。 心脏瞬间抽搐着缩紧,他痛苦地屏住了呼吸,希冀自己立刻死去。 那团黑影走到他面前,蹲下,两指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沈梧栖双目圆睁,从眼角缓缓淌下一线血泪。 他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见。疼痛到了极致反而形成异样的快感,被春药的烈性一催,散在体内的药性全数爆发,再也压制不住。 他像小狗似的呜咽一声,贴近了那个人。四肢缠上去,在他身上扭动摩擦,带动身上的镣铐锁链叮当作响。 那人沉默着,伸手抚过他的脸庞,拭去他眼角的血痕,蓦然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