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回忆

    自从上了大学卓予易就很少再回家，每个假期不是留校打工就是和同学约着到处旅游。直到大二这年他听到一个消息，他姐姐要结婚了。

    嫁的人是程白，准确的说，是程白入赘卓家。

    他们果然是亲姐弟，连喜欢人都要喜欢同一个。卓予曦和程白从他高中起就公开恋爱了，老爷子很看好程白，有意栽培他，也默认了他们的关系。要是让他知道，几年前卓予曦就跟程白鬼混在一起，还爬他的床含他鸟，估计就没这么容易答应了。

    卓予易接到他妈的电话，“不肯当伴郎也就算了，你姐姐婚礼你这个当弟弟的怎么说也是要出席的。”说着压低了声音，走到了边上去：“不管怎么说你才是卓家的种，难道真要让位给那个外姓人？”

    卓予易听不得这些，敷衍着答应下来。没想到学期末来接他的人竟然是程白。

    卓予易在寝室打包行李，接到一个陌生号码，他也没多想，接起来“喂”了一声。

    “是我。”

    卓予易抖了一下，差点把手机摔地上。光凭两个字他就听出来了电话那头是程白的声音。

    程白没等他回应，接着说：“东西收拾好了？我快到你们北门了。”

    程白被老爷子派出去“出差”，这两天恰好人在B市，老爷子终于想起来他在B市好像有个儿子，就让程白顺便把人绑回来。

    程白出马，卓予易自然不敢偷偷开溜。他拖着行李走出校门，这几天放假校门口来来往往接人的车辆大排长龙，但是他仍然很快找到了街对面靠在车门边吸烟的程白。

    他这次是出来“谈生意”的，一身打扮得衣冠楚楚，他本来个子高身材好，穿一身西装，收拾一番之后看起来有模有样派头十足，一点也不像个混混，反倒有点社会精英的样子，赚足了来往路人的目光。

    骚包，结婚了不起啊？卓予易一边腹诽一边拖着行李加快了脚步。他想扑上去抱住程白，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亲他宣告主权，再把他赶紧塞回车里去不给其他人看。然而他只敢默默走过去，低着头叫了一声：“小程哥。”

    “嗯。”程白把烟掐了，随手丢在地上，接过他的行李塞进后备箱，“上车。”

    卓予易贪婪地捕捉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小声道：“你别乱丢……”

    程白塞好行李，看他一眼，绕过来捡起了烟头，顺手装进自己兜里。

    卓予易一时无语，拉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一路无话。

    卓予易坐在斜后方，前额抵在前头座椅的靠背上，这样一睁眼就能看到程白的后半个侧脸，还不会被后视镜里的程白发现。程白开车时戴着墨镜，侧脸真是好看到无敌，可是他越看越伤心。

    “小程哥……”

    “嗯？”

    卓予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他做什么，要不然干脆破罐子破摔表个白吧？他吸了吸鼻子，“没什么……新婚快乐。”

    程白似乎咧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程白婚前婚后变化并不大。作为老爷子的左膀右臂他出入卓宅的次数本来就多，甚至楼下有间客房专门为他备着。他只不过是从一楼的客房搬到了三楼卓予曦的闺房，而已。

    卓予易暑假每天泡在家里打游戏。卓老爷子成天不着家也没时间管他，他娘跟小姐妹出国旅游去了管不了他，家里只剩他姐卓曦，更顾不上他。他们姐弟俩关系本就不亲，再加上新婚燕尔，他姐眼里只剩个程白，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趴在他身上，两个人白天夜里都关在房间里做爱。

    “嗯……嗯啊……啊！受不了了……老公慢、慢点……好舒服……嗯……嗯哼……啊……啊！我不行了……啊……死了……！”

    卓予易摸出手机一看时间，下午四点。楼上卓予曦又在挨操了。她叫得投入，声音都带着哭腔，尾音一声比一声拖得长，不知被操的多爽。

    突然一阵快速清脆的肉击声响起。卓予曦的叫声立刻高了八度，“啊！啊哈！老、老公！到了啊嗯~~~~~啊！”

    这是被程白操到高潮了。卓予易躺在床上默默地想。昨晚两个人就几乎搞了一夜……到底要来多少次。卓予易有点生气，程白性欲太强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全是程白的裸体，他不小心撞见的程白洗完澡袒露在外的优秀腹肌，还有他做爱时是什么表情，想着想着又开始脸红。

    他幻想着正躺在程白身下挨操的人是自己。

    程白干人的时候很凶，他的房间上方正对着卓予曦的房间，昨天凌晨三点他在下面就听到楼上折腾得大床咚咚咚地响，他姐被干到崩溃的哭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他躺在床上，一边想象着程白热汗淋漓的样子一边用手指干自己，他也想被程白紧紧抱在怀里，他也想被他狠狠揉干花心，被他用低沉的声音叫小骚货，他羞耻地想。

    可是他不敢，他连跟程白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他捕捉到自己那条快要冒出来晃到残影的大尾巴。他不像他姐，作风豪放，喜欢谁都可以光明正大跟他在一起。他天生身体畸形，连他亲爹都不爱正眼瞧他，程白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种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