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网店的筹备工作进入收尾阶段，开店当天还要上线新装备，戎羽不免为此加班。他给姜清越去了个电话：“对不起，今天没法一起吃饭了。”

    “我今天正好也不想在外面吃。”姜清越的语气像是终于甩掉了戎羽这个累赘一般，“没想到你们两个是跨越式发展的。”

    戎羽脑海中浮现出姜清越“磕生磕死”的表情，语气因此疲乏了几个度：“你不会真的希望我跟他发生点什么吧？”认真说起来，梁晖好像比家里老大年纪还小点呢。

    “注意身体，挂了。”姜清越无心带戎羽“走近磕学”，一切尽在不言中。

    游戏测到半夜，员工陆续下班，梁晖和戎羽却各拿一个管理号互砍，满级满血，装备随便用，秀得满屏都是特技。

    服务器被两个人弄得不堪重负，栾潸没眼看了，收拾好公文包立在二人身后：“差不多得了。”

    “去喝一杯？”梁晖关上电脑，用邀约蒙混过关。

    “去哪啊？离得近那个？”栾潸披起外套，“用我上去叫那谁吗？”

    梁晖越夜越精神：“一起吧，就当团建了。”

    栾潸上楼喊了另一个主管，几个人坐梁晖的车去到一家音乐酒吧，找了桌离舞台近的。一曲终了，男歌手下台，上来一个衣着朴素淡妆巨乳的女歌手，栾潸叫来的高管不禁抚掌：“咱们这时候掐得真准。”

    栾潸晃了晃酒杯：“韩国人是不是有那种文化，每天下班都要和同事喝一阵，不到半夜不回去。”这高管戎羽看着眼熟，栾潸这么一点他才想起来是商务那块的。

    “对对，男男女女都得弄到东倒西歪。”那人连声附和。

    歌手搬了把椅子坐下，梁晖举杯一指：“她这个应该是唱民谣的吧。”

    主管赶紧接话：“是有校园女神那意思。”伴奏一开，人家是唱嘻哈的，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听了两句就觉得脑仁疼，那个主管还能够面带微笑朝台上看。

    梁晖默默倒酒：“为我的莽撞自罚一杯。”

    “他也没听。”栾潸摇了摇全情投入的主管，“文明观球啊。”

    “支持人家事业呢，这搁十年前哪有小姑娘玩。”这个主管转过身来，“栾潸你说你这婚结的，跟上刑差不多，在外面眼珠子都不能转了吗？相比之下还是Boss单身贵族过得自在。”

    “别这么说，我也想找。”梁晖讪笑。

    “您是青年才俊啊，要什么小女孩没有，说找不到，其实还是眼界高。”主管招呼服务员送酒，思索了一下轻拍大腿，“之前招的那个美术挺听话的，要不是我结婚了……”

    “哎。”梁晖一抬手一挡，似乎有点认真了，“其实我喜欢年纪比我大一点的。”

    主管挑眉：“那……不是更好找，这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恨嫁。”

    “慢慢来吧。”栾潸给梁晖倒酒。

    “怎么就灌我一个人。”梁晖背靠沙发，胳膊搭上扶手，“来，你们三个一人干一杯，我再喝。”

    戎羽酒量相当可以，没废话就干了，主管喝了一半，在旁边起哄：“嗬，戎羽可以啊，咱以前没喝过哈，来试试？”

    “他最能喝，上回给韩国人都放倒了。”梁晖有点上头，一指主管，“栾潸不行，再来一瓶就上脸了。”

    “我还能喝，就是脑子有时候不清楚。”栾潸低声辩解。

    戎羽放下杯子：“我也就那样。”

    主管晃了晃酒杯：“我今天状态上不来，这个小女孩给我唱得的有点晕。”

    “这已经是第2首了吧。”栾潸看了眼舞台，上一首歌偏抒情，歌手安安静静地坐着唱，到这首开始站起来摇了。

    戎羽紧了紧马尾辫：“不出名的小歌手一晚上唱个三五首生活才够用吧。”

    “哎，有经验的啊。”主管又来神了。

    歌手从麦架上一拔麦克风，走到酒桌间互动，梁晖打趣主管：“还不招呼女神过来。”

    主管摆摆手：“女神已经用音乐把我战胜了，再有就是，他们这个上手一般算另外的价钱。”

    栾潸补刀：“有色心没色胆。”

    “嘿，激我。”主管一举手，歌手还真在往他们那边走，只是不知她什么时候把浅蓝牛仔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黑背心，两条花臂，胸口还纹着一大片字母。“唱的挺好啊”主管僵硬地挥挥手，同桌三人简直没眼看他。

    “你怎么不再给他鞠一躬。”栾潸又喝了一杯，歌手克制地朝他们笑了一下，正要回台子上，旁边突然闪出来一个男的抱她，她还没能躲开。

    主管没什么反应，戎羽把杯底往桌上一砸就要往起站，梁晖赶紧拦住他：“别冲动，保安会管的。”

    那男的明显醉了，手指往歌手胸口掏，歌手挣扎了好一会才脱出来，周围起哄的照相的都有。戎羽一点儿也坐不住，主管摸了摸鼻子：“在这工作的也不能是什么清白姑娘，还穿这么暴露……”没人给他接茬，他又咳了一声：“咱们要动手吧，不是说治不住他，就怕没轻没重，直接一个轻伤……”

    梁晖朝栾潸使个眼色，扭过头来按住戎羽的肩膀：“让栾潸去吧，他练过。估计这男的是个常客，酒吧不敢得罪，咱们倒不在乎这个。”

    戎羽咽了口水压住情绪：“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