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中午老板组局到写字楼附近的小馆子吃饭，戎羽最怕这个了，好在时间没那么晚，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事。

    他给老板倒了杯酒，老板没急着喝，先把他的杯子也满上：“不用拘束，咱们都放松一点。”

    “多谢。”戎羽举杯饮尽。

    他回到公司时离上班还有些时间，便绕公司一层转了一圈，见到一个没有标牌的屋子。他趁四下无人打开来看，是杂物间，旧纸箱和空水瓶分类摆齐。写字楼明明有公共卫生间和保洁人员，连这点废品钱都不放过，戎羽不禁啧舌。

    他们公司最近忙着发布他们代理的韩国网游的精简版，戎羽应聘之前玩过，叫什么的，一群玩家操控机甲在宇宙中互殴，和姜清越带他玩过的游戏同属MOBA类型。戎羽看了一下测试数据，精简版比正式版稍差一些，不过体积小了很多，老板的意思是想靠小体积吸引更多玩家，然而他用了没多久就找到一个bug。

    照这个情况下去，如果强制升级版本，不说新玩家能不能招来，老玩家得骂骂咧咧走一堆。戎羽大致明白了自己的前任是怎么走的，老板工作经验贫乏，骚主意却不少，劝都劝不住。要他一个刚来的叫老板放弃，那是不可能的，顶多争取一下两个版本同时运营，叫老板知难而退。

    戎羽正要下发后续工作方案，电脑忽然死机了，喊技术人员过来修，得出的结论是要换零件。戎羽按行政部门要求填了份维修申请表，问有没有备用机，行政那边一脸闻所未闻的模样。没办法，他去找老板拿到一部笔记本，搞不好还是老板自己用的。

    进展过于顺利，戎羽将电脑翻个底朝天，却没找到什么他预想中的情报。鉴于这个是低配办公本，戎羽万万不敢用它再登那个坑爹的简版游戏。他认真向部门传达了一下和老板打太极的心就收工了。

    晚饭戎羽约了姜清越一起，期间姜清越问起新公司的情况，听戎羽说老板不到三十，进一步问：“长的怎么样？”

    “还行吧，内敛型的。”这才见了两面，戎羽根本记不清老板的长相。

    “下次拍张来看。”姜清越选的餐厅主营西式简餐，绿油油的一盆菜叶，让戎羽有不祥的预感。“这有什么可拍的。”戎羽拢了拢头发，“以后工作日晚上都出来吃吧，我在网上找到一个排行榜。”

    “看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你这么捂着他，莫不是自己有什么想法？”言语之间，姜清越已然磕上了CP。

    “明天就拍。”戎羽勉强答应下来。真不知道他一个年愈半百的老东西有什么好磕，要说正当年，怎么也得是老二老三那一辈，俩小机灵鬼现在都跑得离家老远了。不过孩子们要是在身边，难保她不会磕父子……

    “那你找个地方。”姜清越拿起手机来刷，屏幕上腾起的火箭吸走戎羽的注意力。姜清越没有遮掩，用完就将手机随意一放，戎羽从画面看出那是他和姜清越讨论过的电竞选手的直播间。

    戎羽一不小心看到了太多要素：“这个直播的不是男的吗？为什么叫嫡妃？”

    “他本来叫迪飞。”姜清越拿起键盘打字给戎羽看，“后面嫌人气不够，就改了个能抓人眼球的名字。”

    “能让总裁刷礼物，他得是平台一哥了？”戎羽问。

    “就那样。”姜清越不甚在意，“虽说我们主打秀场直播，游戏区的门面却断不能是一个靠低俗言行出现的小丑，何况他装低能顺手了，现在的水平想回都回不去。”

    “您力捧他，不怕平台真正的大哥逆反么？”戎羽不想跟姜清越谈太多工作上的事，但在此之前，他想远离上一个话题。

    “他直播要是只为了我刷的那点礼物的话，趁早别播了。”姜清越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