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结束了一周的工作，姜清越回到位于城区边缘的小别墅，进门是岁月静好，上楼后却听见戎羽大门开敞在房间中和人激情对骂：“你他妈的会不会打啊！还他妈掉线！小朋友先把作业写完了再来吧！”瘦骨嶙峋的戎羽瘫坐太空椅，举着麦克风大吼大叫，乌黑长发被粗铁丝绑出的高马尾向四周炸毛，长了些肉的脸上一股泼辣妖精气。

    戎羽见姜清越进来，非但没收敛还变本加厉：“你给我等着，我媳妇来了，马上血虐你！”

    “他妈的自己菜还不承认，你玩得起吗老逼东西？”对面的娃娃音毫不示弱，“一天天躲他妈的娘们背后……”

    戎羽点进小朋友的个人资料页点举报，姜清越走过来按下电脑的静音键。

    “别拦着我，我要干翻他们公会！”戎羽挥舞鼠标，却在姜清越把手伸向电源的一刻怂了。

    “再说就封号。”姜清越淡淡地说。

    “他就是故意的，看快输了就拔线……”戎羽还沉浸在游戏氛围中。不服气归不服气，他拿姜清越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人家手里是玩这个游戏的主流通讯平台呢。

    他退出游戏垂下头整理台面，这正说着姜清越，她家软件的广告弹窗就出来了。

    “用铁丝不伤头发么，我给你找个包海绵的。”姜清越试图绕下戎羽头上的铁丝，第一下却连铁线头都没拨动。她用皮筋给戎羽扎辫子的时候，没一个小时发辫就塌下来了，更不要说皮筋绕第二圈时，要把长发从皮筋圈出的孔洞掏出来，戎羽的粗长抽得人手酸，这下似乎找不出最优解。

    “那个劲小，不管用。”戎羽撩一下马尾，从抽屉里取了把尖嘴钳给姜清越，又翻出一份文件，“这个方便点，辛苦了。”

    “现在就开始找活干了吗？”姜清越给戎羽解开辫子，长发滑到他的肩上，粘到文件的发丝成为纸面上浓重的一笔。姜清越聚拢一头长发，松松垮垮地编成一条麻花辫并盘起。

    “得提前补习啊。”戎羽在一列公司介绍中抽出几份，抬眼看见显示器上的广告，正轮到电竞页面，主推是一个长相猥琐的青年，“他真是前职业选手吗？我那天看了眼直播，玩的还没我好。”

    “可是人家打得好笑啊，内行才看门道，外行都看热闹。”姜清越盘起戎羽的辫子，戎羽反手揪了下被汗水糊在身上的背心，这下凉快多了。

    戎羽点广告进入直播间，主播没在打游戏，而是趁着GG推销自己网店的键盘，他不禁蹙眉：“你们能不能好好做一下游戏区？要是全成了带货的，购物网站开个直播功能你们不就得死。”

    “在做了，明年推。游戏这边确实有潜在的版权问题。“姜清越正要搬椅子坐到戎羽旁边，戎羽撑住桌子，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了，195的身高此时带不来任何威慑力，反而因为比例失调看起来像根牙签。

    戎羽如对战中的螳螂一般缓慢地抬起竹竿腿，起手势还没摆出来，他向姜清越伸出手：“……扶我一下，谢谢。”

    “你不要逞强，不行还是坐轮椅吧。”姜清越搀戎羽进入升降梯，他的头发太沉，发髻给压低了，姜清越的眼角忽地泛起笑意，“这样有点像大长今诶。”

    “大长今？朝鲜人？”姜清越想起电视剧播的时候戎羽早就昏迷了，准备跟她解释一下，不料他居然知道。戎羽的手从于姜清越镶嵌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托了下辫子：“刚才坐得太久腿有点软，我一会把拐杖拿出来。”

    “那个是电视剧。”姜清越特意强调了一下，升降机停稳，她一先一步跨出门，回身向戎羽递出手，“来吧。”戎羽步幅稍长，整个人快要撞到姜清越怀里，姜清越连忙揽住他的腰，没来得及收回的掌心却多了戎羽毛茸茸的下巴。戎羽抬起头一双狐狸眼看着她，口腔里积了一口气，撑得脸颊有点鼓。

    姜清越掐住戎羽的下巴，一点点把他的脸扳起来：“男人，你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