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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大盗3 便宜娘子(花烟花韵剧情)

    五更。

    秋杀这边一袭红衣刚刚披上,那修罗堂的小尾巴从昏睡中醒来便慌慌张张地“飞”了进来,见秋杀没有事,便放心地跟秋杀告了别。嘴上说着告退,秋杀心知肚明他又藏进了哪个犄角旮旯。

    能让修罗堂的人这么狼狈地昏睡在外面……秋杀眼角不自觉地抖了抖,那小流氓还真是准备了好药啊。

    果不其然,秋杀出门的时候,整个客栈都在沉睡,四下鸦雀无声。

    与秋杀那边不同的是这城中的第一青楼——千华楼。虽说这青楼里确实人来人往,向来热闹,但今日过分的热闹是从那花魁房里传出来的:

    行动时香气扑鼻的男子在屋里来回走,时不时踩到什么绊到什么摸到什么,便都将那东西或踢或丢,整个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响声。一干侍女小童来回跑着接东西,将东西往后撤。而与这气氛格格不入的女人正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团乱麻般的景象。

    花烟扭过头,一双水样的眼睛盯了她片刻,嘴唇抿得像一条墨线。就在花韵以为他再怎么也不可能找到自己毛病的时候,花烟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明知小爷心情不好,还要穿红衣来气我!”

    花韵一双娇媚动人的狐狸眼突然瞪圆,一时脸上表情颇具喜感:“你前几日不还夸我穿红衣,就像花中精魅讨人欢喜吗,今日不但不作数了,还能招你生气了?”她摆正了体态,收回了刚刚的不正经,把一干闲杂人等挥退下去,将花烟拉到自己床上坐:“怎么,哪家小姐瞧不上我们小花儿?你毕竟也是个男子,想与那些女子接触,也要顾及人家的心情不是?”

    身旁的红被陷下去了一点,男子纤细精瘦的身体嫌弃地避开她的手,落坐在花韵身边,两个极度妖娆的人之间哪怕沉默不语,竟也没有产生一丝旖旎暧昧的气息,更没有什么尴尬氛围。花烟磨了磨牙,咬了咬嘴唇还是什么都没讲,骨节分明的长手将自己腿上的布料捏得死紧。心思细腻的花韵终于想到了一丝可能性,她迟疑着开口,将一句话缓慢地从唇齿推出来:“阿弟是爱上了哪家的小姐?”

    花烟身子僵硬了一下,自觉还不是因为爱而苦恼,沉默着摇了摇头。花韵无意瞥过他白皙的脖颈,那衣领与金发之间半掩着一个紫红的印记,像一朵花被人残忍地烙了上去。花烟察觉了她的视线,掩饰性地将衣领往上扯,却被女人柔软的手按住了,但她力气小,仍旧没有拧过花烟。

    “这…你真与哪家女子生米煮成了熟饭!”与花烟想象中不同的是,这位表姐完全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怒不可遏,反而一副自己终于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那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是饭煮的不香吗!姨母说我开青楼便不许再接近你,我将楼改成这样怕你耳目不净……什么都生怕你知道,你不照样知道了男女之事嘛!”

    她言语中欢快又热切,一副与姨母赌徒赢了钱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日的妖娆妩媚:“我过几日通知姨母他们派人过来,向这小姐求亲——她现在只是一时慌乱,到时一看你家的阵势,定然由怒转喜。”

    “不,不行!”若是花韵的开心是花烟意想不到的事情,母亲他们的态度就是绝对没有余地的愤怒。而且秋杀那边,连怒都没有,哪来的欢喜?

    “怎么不行?以前搂搂抱抱贫贫嘴都是小事,毕竟你们民风剽悍,当街亲热是常有的事,现在都是这般情况了,难不成……”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花韵止住了话头:或许,他并非不想负责,而是自己从前的猜测是对的,这小花烟果然是——不举!

    这就解释的通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小情郎初知人事,小姑娘芳心暗许——结果,这小情郎却是个废人。难怪之前姨母回应为何不让她开青楼,若是开青楼就要和花烟断绝来往时,总会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原来是怕孩子来到这种男欢女爱的场合,顾影自怜、痛心断肠……也难怪他总是以风流的外衣来掩盖自己,这苦命的弟弟!

    花烟也没想到母亲没告诉过这家伙自己的特殊之处,这家伙还能每天心大地跟自己同吃同睡、同饮同歌……是相信他的君子品性还是对她自己那副样子没有自信呢?

    肯定是后者居多——已经被秋杀的美貌洗了脑的男人摇了摇头,看向花韵的眼神一时也带上了些怜悯,正好与对方的眼神交汇。

    “你为何用那般眼神看小爷!”

    “那你又为何用这眼神看姐姐我!”

    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又响了一阵子,平日近身伺候的小丫头便带着一众仆从推开门进去了——对于这种小少爷每次来两人都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剧情,一众人早已烂熟于心,连什么时候进屋收拾残局都计算得精准至极。就这般情况,在外还有人传老板跟小少爷是知己是情人,缘由不外乎:

    随着房门被打开,两个气喘吁吁的美人正坐在桌前,在新一层的狼藉中给对方夹菜添酒,放荡不羁的才子佳人衣衫与长发都有些凌乱,脸上都扬起灿烂至极的笑容,开门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闪。

    这两人之所以合得来,是因为不管谁有烦心事,又因何故打闹,最终较量都在酒里——一个有名的爱酒爱美人风流佳公子,一个醉卧高楼赚钱买酒的美艳女酒鬼。来自二人母家嗜酒如命的特点,也流转在二人的骨血里。

    “不告诉姨母的话,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莫非你觉得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就不需要负责?”花韵捏着嗓子,把酒满上递给这另有打算的弟弟,脸上虽然仍旧带笑,但是言语间却是不赞同。

    “倘若,我是说,”花烟接过这盏酒,皱着眉将这酒鬼姐姐的珍藏佳酿一饮而尽,开口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酒味冲淡了衣服上国师给熏的夸张香味:“倘若我与那女子真做了夫妻之事,我还,还不顾她的挣扎与哭叫做了很久,一大早还表示我对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一只细白的手伸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花韵狐狸眼里盈满了不可置信:“先别,”她喘了几口粗气,黛眉挑起来,终于找回了自己身为姐姐的威严:“你若真做了这种事,还算什么男人!”她一时只陷在花烟不可能真的是这种人的情绪中,良久才开始想到那个可怜的姑娘:“她既然已经被你破了身子,当然就是你的娘子,你想赖也赖不掉。”

    “但我们国家开放自由……”

    她若是不想负责怎么办?花烟还是不愿意吃被她“赖掉”的哑巴亏:那女人已经知道了他身体与众不同,而且并没有觉得他是怪物。她这般与众不同,若是能够让她怀了孕,把孩子带回家,母亲说不定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让她这个不讨喜的家伙嫁给他。

    “自由个屁,这是中原的土地,做了就要负责。否则人家娘家人来拿你狗命的时候,我第一个递刀子!”

    花韵此刻的眼神已经完全把花烟当成了那个“倘若”之后的男人,此刻看他这副真的在考量的样子,以为他真想用民风做借口,忽悠那个被夺了清白的小姐。她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可怜的弟弟,才是那个故事中的“她”。

    接收到花韵的满身正气,花烟跟她再三保证自己会把那女人娶回去的,只要到时候花韵能帮自己在母亲面前求求情——如果到时候秋杀不为我负责,这家伙说不定也会为我带人拿刀子去捅死她。

    不远处的酒楼,仍在解锁新地图的秋杀打了个喷嚏,只觉得隐约有熟悉的气息就在附近,却全然没意识到已经老老实实自己把自己处理了的麻烦,又绕回来了。

    一刻前花烟告别了花韵,把自己梳洗一番,就往那人所在的地方去了——他只是感觉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若非真在二楼窗口看见了她眼神空茫地端着酒杯望天的样子,他都以为自己心中这种强烈的悸动只是幻觉了。拜他这一身香得古怪的味道所赐,他都来到身前了,秋杀才察觉到这人是冲自己来的。

    “不知花公子,这是?”秋杀一口酒梗在喉咙里,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果然天下没有送上门白嫖的好事,不知道这小子想提什么要求。

    “小爷想过了,你既然已经与我有了夫妻之实,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娘子!”雌雄莫辨的金发美人,风情万种地坐在秋杀旁边,态度亲昵而惑人。

    “娘、娘——公子说笑了,你们国家民风开放,这种事情我一女子尚且不介意,您就……”秋杀一向是进攻别人,看这家伙突然发动攻势,就明白他昨晚是被吓得发挥失常了。

    “但是我们是在中原的土地上!”偷了姐姐的话来用,花烟见招拆招。

    “您怕是没听说过我与诸多男子……”秋杀找回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一时没有想到这个傲娇的男人竟然还有这套说辞。

    “小爷不管你是猪多还是狗多,那些男人又不能有孕,你自然不用负责。”

    难得地,秋杀舌头打结,开始反思她昨晚为何要射在里面。

    酒楼隐匿处,衣服一黑一灰的人撞到了一起,一双漆黑的眼对上了一双碧蓝的眼,两人很快打着出了酒楼。而两人的主人:一个闷着头喝酒,一个勾着笑夹菜,气氛诡异又和谐。